作者:张文尝
唐山丰南大地震震情与抗震救灾
1976年7月28日凌晨3时42分在首都以东160公里处发生了唐山-丰南大地震。地震震级7.8级,由于震源距离地表仅10余公里,再加震中位于重工业城市唐山市区,所以造成了极其严重的破坏:死亡人数24.2万人,7200多户全家遇难,重伤16.4万人。唐山市市区467万平方米住宅97%完全倒塌毁坏。开滦矿、唐钢、陡河电厂、启新水泥厂…等许多大型企业生产设备遭到严重破坏。地震发生后,党和政府立即派出解放军部队以及各地人员前往救援,同时开始着手震后重建规划工作。地理所胡序威、李文彦、黄壤堂、陆大道、张文尝、马清裕、陈汉欣、赵令勋、陈航、周世宽等十位同志地震前在唐山考察,地震后应邀参加了重建规划工作。地震后参加工作的还有王志清(司机)、王久志(绘图)。
地理所考察组在唐山调查研究,地震前半日才离开唐山
1976年初地理所经济地理室接受了国家有关部门(华北协作区)调研任务《冀东工业基地建设研究》。从4月起先后在北京、天津开展调查,从国家领导部门、有关设计研究单位了解相关布局设想和政策,就京津唐区域工业布局等宏观方面以及北京市、天津市、首钢和津钢的合理分工等方面作了深入考察。6月14日开始到唐山地区考察,先后在唐钢、开滦煤矿、迁安矿区和司家营矿区等作了详细调查。于7月27日下午离开唐山,到达秦皇岛作最后一市考察,并且拟于三天后再返唐山编写总结报告。恰在7月28日凌晨3时42分发生了唐山-丰南大地震。考察组十人幸免于难,绕经锦州、承德返回了北京。
考察组震后返回唐山,参加震后重建规划工作
党中央和国务院成立了抗震救灾指挥部,在紧急救灾的同时,立即着手震后重建工作。对于重建规划,在国家建委城市规划局负责人曹洪涛等同志领导下,组成了清华大学、上海城市规划院、沈阳城市规划院和中科院地理所等单位参与的规划组。鉴于地理所同志对于唐山工业发展等方面已经具有一定的研究基础,主要承担了唐山地区工业恢复与重建的布局规划工作。胡序威等十位同志于1976年9月4日到达唐山,住在位于唐山飞机场的抗震救灾指挥部大院内。在两个多月的工作中,按照领导的要求与其它规划部门紧密配合,完成了重建规划工作。同志们深感能够在国家和人民深受灾害的时候,用自己的专业知识为国出力,十分光荣。
三十多年过去,唐山震后重建工作至今历历在目,经济地理工作者经受了锻炼,同时与城市规划界领导和专家朝夕相处、紧密配合。经济地理理论方法对于城市规划的重大作用,得到了国家建委城市规划局领导和专家的充分肯定。对当时流行的“经济地理是修正主义”和“无用论”给与了最为有力的回击(当时文革尚未结束)。
惊心动魄的1976年:“危难重重”,“曙光再现”的历史令人难以忘怀
回顾1976年,当经济室工交组争取到冀东工业基地研究任务的时候,一场场政治风暴袭来。大家顶住各种压力开始了北京首钢的调查,一则因为冀东迁安铁矿是首钢的矿石基地;二则是为了解当时我国钢铁工业的技术水平和多项技术经济指标;三是从合理分工角度考虑华北地区未来钢铁工业布局。
1月8日周恩来总理逝世。四人帮发动“批林批孔”(林彪、陈伯达)之后,又以“反击右倾翻案风”为名打击邓小平等老同志,更加明目张胆的以“批周公(旦)”为名,把矛头直接指向周总理。到了4月5日清明节大多数群众出于对于周总理的怀念,纷纷涌向天安门广场,结果遭到四人帮爪牙的镇压。
课题组同志因为恢复了经济地理研究工作而努力工作之时,四人帮及其走卒把批判和斗争矛头指向了胡耀邦等同志。 1974年胡耀邦、李昌同志受党中央委派来到中国科学院,短短一年紧抓科研工作恢复,向党中央提交了《关于恢复加强科学研究工作的报告》。同时想方设法改善职工生活条件:如解决煤气罐,代替蜂窝煤;为两地分居职工调来北京;解决住房问题;修建幼儿园;调整十余年未涨的工资等。
6月份调查组开始在唐山地区考察,先后到已经开发的迁安铁矿区和地下铁矿丰富有待开发的滦县司家营地区、开滦煤矿、王滩滨海区调研。7月6日传来了朱德委员长逝世的消息。大家的心情更加沉重。到了7月28日唐山大地震发生,考察工作被迫中断回到北京。当时余震不断,各家各户都露宿街头或大院的简易抗震棚中。党中央国务院很快做出了唐山恢复重建的决定。应国家建委之邀地理所参加唐山地震恢复重建工作。在胡序威同志带领下,工作组一行十人于9月2日到达唐山。立即到各个工厂企业调查地震灾害受损状况以及回复重建的可能性和必要性。9月9日下午当我们正在唐山纺织厂废墟上座谈时,大喇叭传出了毛主席逝世的噩耗。一年中三位领导人去世,国家经济凋零,各单位造反派大闹“派性争斗”。许多企业生产停顿,市场物资匮乏。天灾人祸,令人深深为革命前途和国家命运担忧。
十月中旬在帐篷里听到了“四人帮”被抓的消息,10月21日唐山抗震救灾指挥部正式传达了中央16号文件关于“粉碎四人帮”的决定。很快又获知了郭沫若同志“大快人心事,揪出四人帮”的诗句。埋藏在大家内心的忧虑和担心得到了化解。10月24日要在北京天安门召开庆祝大会的消息传到了抗震救灾指挥部,地理所工作组决定选派胡序威和张文尝回京参加大会。会后回到唐山,全组加快了工作进度。终于在11月完成了唐山工业恢复重建布局规划报告,得到指挥部的肯定后,地理所同志返回北京。回京后结合震后情况,继续编写“冀东工业基地建设研究报告”,并于1977年提交国家有关领导部门。此后全国又开展了《实践是检验真理唯一标准》的大讨论,再加邓小平同志复出。国家逐步走出了十年动乱的阴影,跨上了改革开放的康庄大道。1978年全国科技大会召开,科学研究工作逐步走上正轨,经济地理研究全面恢复,并迎来了前所未有的大发展。
这一历史时期的各个惊心动魄事件,不仅令各位当事者难以忘怀。也值得简要记述留给后人铭记。
拍摄了大量地震遗迹和抗震救灾活动照片,编印成册
考察组张文尝、黄让堂在1976年9月返回唐山工作期间共计拍摄18卷照片,记录了不同烈度区地震破坏的状况、居民震后的生活以及工作状况。随后自己扩印,将照片编辑成册,编写了详细说明。同时也为国家建委和上海城市规划院提供了全套照片。成为了珍贵的史料。2006年7月张文尝将全部照片扫描成为数码照片,存入电脑,刻录于光盘,提供给档案室,长期保存。为了反映参加抗震救灾工作以及震情,特从1976年拍摄编辑的专题相册中挑选了几幅照片编印成图,以志纪念。
1976年摄影扩印:张文尝、黄让堂。
2006年7月电脑扫描、编辑:张文尝
在驻地帐篷学习照片(自左至右)陈航、张文尝、胡序威、
王久志、陆大道、周世宽、马清裕、陈汉欣
唐山地震震情与破坏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