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源:人民网    发布时间:2016-11-7 

　　中国科学院地理资源所区域与城市规划研究中心主任，长江学者特聘教授方创琳在接受访问。人民网 李星跃 摄 

中国科学院地理资源所区域与城市规划研究中心主任，长江学者特聘教授方创琳在演播室。人民网 李星跃 摄

　　人民网北京11月7日电 今天，中国科学院地理资源所区域与城市规划研究中心主任，长江学者特聘教授方创琳做客人民网城市战略研究院“未来战略”论坛，就“特色小镇助力新型城镇化”相关话题与网友在线交流。 

　　视频链接: 

　　http://urban.people.cn/GB/395908/408167/index.html

　　专访背景：2015年，特色小镇的建设热潮席卷了整个浙江，随后中央对浙江特色小镇模式给予了充分肯定，并开始大力推广。2016年10月，国家发改委、财政部以及住建部共同认定得出了第一批127个中国特色小镇名单。特色小镇的意义是什么？目前存在哪些问题？在新常态下如何推进特色小镇推进我国新型城镇化建设？带着这些问题我们特别荣幸邀请到中国科学院地理资源所区域与城市规划研究中心主任、长江学者特聘教授方创琳先生，今天由方教授带着我们围绕这些问题进行解读。 

　　采访文字实录: 

　　[主持人]:主持人：各位网友大家好，欢迎您关注由人民网为您带来的视频访谈。2015年，特色小镇的建设热潮席卷了整个浙江，随后中央对浙江特色小镇模式给予了充分肯定，并开始大力推广。几天前，国家发改委、财政部以及住建部共同认定得出了第一批127个中国特色小镇名单。特色小镇的意义是什么？目前存在哪些问题？在新常态下如何推进特色小镇推进我国新型城镇化建设？带着这些问题我们特别荣幸邀请到中国科学院地理资源所区域与城市规划研究中心主任、长江学者特聘教授方创琳先生，今天由方教授带着我们围绕这些问题进行解读。方教授，您好。 

　　[方创琳]:您好，人民网的网友大家好。 

　　[主持人]:方教授，首先请您介绍一下目前建设的特色小镇，其实很多地方都非常的热衷，也慢慢开始在申报，流程一步一步在推进，这对于我国新常态下的经济发展，特别是区域发展有哪些重要的意义？ 

　　[方创琳]:刚才主持人已经讲到了，在这一段时间里国家各部委连续推出关于小城镇发展的一些指导意见或者一些培育的意见，包括国家建设部在今年7月份推出的有关开展小城镇培育的意见，以及在10月份国家发改委推出建设美丽小城镇的指导意见，这两个部委加上其他几个部委联合推出小城镇发展，他们的目标、思路完全是一致的，只不过建设部推进的特色小镇，主要把特色小镇建设成为一个能够集聚产业和发展要素的一个创业创新的新的平台；发改委提出的美丽小城镇，指的是以现有的行政区划，以建制镇为单元来推进的美丽特色小城镇的建设。一个是特色小镇，一个是美丽小城镇，虽然提法不一样，但目标都是一样的，都是通过特色小镇和美丽小镇的建设来拉动国家新型城镇化的发展，推动国家经济进一步转型和升级。 

　　[方创琳]:为什么这样一些小小的镇能进入到国家这么多的部委视线并强力推进呢？我们认为主要是小城镇、特色小镇在推进国家新型城镇化发展和国家经济社会发展，以及建设小康社会过程中发挥着非常重要的作用。这些作用，大概归纳起来有这么几点： 

　　[方创琳]:第一点，特色小镇是国家推进新型城镇化的另外一个主体。为什么我讲是另外一个主体呢？因为在国家新型城镇化规划里面提出了把城市群作为推进新型城镇化的空间主体。强调这样一个主体。我们这个地方强调，小城镇作为推进国家新型城镇化的另外一个主体，是从另外一个角度说的。从这头是把城市群作为一个空间形态，这是很大的、特大的城市群，另外一头把小城镇作为推进国家新型城镇化自下而上的另外一个主体。为什么这样讲呢？因为小城镇在咱们国家90年初的时候，对于国家新型城市化的贡献大概占到50%左右，也就是国家新型城市化贡献里面，小城镇占了半壁江山，但是到2000年，这个比例降到40%左右，到2010年的时候，这个比例进一步下降到35%左右。目前小城镇对于国家新型城镇化的贡献下降到32%左右，为什么下降呢？更多的人跑哪去呢？更多人是跑到特大、超大城市去了，于是乎小城镇的人口就减少了，小城镇人口对国家新型城镇化贡献就降低了，由半壁江山降到现在30%左右，这样的结果就出现了大城市病会越来越严重。 

　　[方创琳]:为了解决大城市病，为了推进国家新型城镇化的健康发展，必须发展小城镇，把小城镇作为推进国家新型城镇化的另外一个主体。在未来发展过程中，我们就需要通过努力，把小城镇对国家新型城镇化的贡献率提升到40%以上，我们能不能提到50%？这就要另外探讨了，但至少要提到40%以上，只有这样才能解决中国日益严重的大城市病，才能推动城镇化的健康发展，这是我讲的第一个战略意义。 

　　[方创琳]:第二点，小城镇是拉动国家经济转型和能级转换的一个新的引擎。为什么这样说呢？在过去，小城镇对国家经济的贡献，刚才我讲是城镇化的贡献，现在讲的是经济贡献，大概占到四分之一左右，GDP总量里面有四分之一是靠小城镇贡献的，未来在国家经济发展的新常态下，大中城市、特大城市在经济调整转型过程中，它的难度比较大，因为船小好调头，小城镇发展潜力大，再加上小。小呢，船小好调头，一个产业可能使一个小城镇活起来、旺起来，一个产品就可以使这个小城镇在国际上树立起知名度和美誉度。所以，我们认为小城镇是拉动国家经济转型升级和能级转换的一个新的引擎。 

　　[方创琳]:第三点，特色小镇是国家新金字塔型城市发展格局中最坚实的基石。为什么这样讲呢？我描述一下中国城市发展空间格局是什么格局？我们在前两年主持完成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重大项目，研究表明，中国城市发展空间的格局是一个新金字塔型的空间格局，新金字塔型的顶部是未来要建设的十个左右超大城市，下一个层次，是20个特大型城市，再下一个层次，是120个大城市，再降一个层次是350个中等城市和小城市，最后一个层次，也是基数最大的那个基底部分，金字塔型的基底部分就是大大小小的特色小镇和小城镇，这个数量大概有19000多个。所以，这19000多个特色小镇就支撑着中国城市发展空间格局的新金字塔型的格局。我们可想而知，一旦金字塔型底部发展不起来，底部不坚实，整个金字塔就会塌掉。这个金字塔塌掉之后，整个中国城市发展的空间格局就会失衡，失衡对于国家新型城镇化的安全就会造成严重影响。所以小城镇和特色小镇的发展是推进国家新型城镇化和构建新金字塔型空间格局的一个坚实基石。由于它是坚实基石，所以，我们现在要推出特色小镇，建设部下一步准备推荐培育一千多个特色镇，这一千多个特色小镇，和我刚才讲的19000多个镇来讲，量还是非常小的，今后还要更大范围来推广，这是刚才讲的第三个战略意义。 

　　[方创琳]:第四点，特色小镇是推动建设美丽乡村的一个重要的引力中心。对于拉动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也好，对于推动农村城镇化进程也好，对于推进城乡统筹发展来讲等方方面面，都起到重要的纽带和桥梁作用，它可以把城市里面的各种生产要素，通过小城镇传递到农村去，然后倒过来把农村的各种生产要素通过小城镇来引到城市里面，所以起到这样引力中心和组织中心的作用。 

　　[方创琳]:正因为上面四大战略意义，国家各部委在下大力气，不失时机地推进特色小镇的建设。 

　　[主持人]:方教授首先给我们带来了四点战略意义。刚才的战略意义，我们都能够深刻理解到新型城镇化建设是我们国家的重要战略。您刚才说一个新型金字塔的结构，目前我们国家这样的金字塔结构是处在什么样的形态当中，能否给我们介绍一下？ 

　　[方创琳]:关于新金字塔的结构和传统金字塔结构进行对比，目前中国城市发展的空间格局是什么格局呢？是由656个城市组成的一个格局。这656个城市组成的格局，是按照大中小城市和小城镇这样的格局来划分的，由于大量农业人口进入到大城市和中等城市，使得目前中国的金字塔型的结构是倒T型结构。金字塔的顶部，大城市，按照传统的市区常住人口超过50万以上这个标准来判断的全国的大城市，已经超过了将近二三百个城市，再下来，中等城市也大概是一百多个城市，小城市也大概是一百多个城市，站在金字塔顶部的城市数量很多，而金字塔中部的中等城市和小城市数量比较一般，最底下小城市的数量少于金字塔顶部的大城市的数量，再往下，小城镇的数量，特色小镇的数量，反而大，但是它不足以支撑金字塔型结构，头重脚轻，可以看出，中国城市发展空间格局由1990年的合理金字塔型结构变为2000年的竖状的金字塔型结构，到2010年变为倒T字形或者纺锤型的结构，这个金字塔结构就不稳定。 

　　[主持人]:大力推进特色小镇一定会为中国城镇化建设注入强心剂，刚才说到特色小镇，这个“特”，我们看到浙江有义乌，云南有丽江，包括凤凰等，有的是以体育为主打，有的以休闲或者养生，或者旅游等等，这个特色小镇的“特”，特在哪里？ 

　　[方创琳]:我们认为有这么几方面的特： 

　　[方创琳]:第一个特，特色小镇把特色和以特取胜摆在突出的地位，没有特色的镇，就是没有活力的镇，这是大家公认的一点。我们这个地方讲的特色镇，就是你有我无，或者我有你更优的一些镇。我们讲的这个特色，和过去一般的传统小城镇来讲，更强调产业的特、形态的特和产品的特，以及经营理念的特。这些特色的小城镇在培育过程中，就不能和过去传统小城镇比，不能去贪大求洋，我们要突出中国文化的特色，要突出中国新常态经济发展的特，要和当地的地域文化融在一起，突出产城融合的特，要把当地生产环境和美丽乡村建设结合在一起，美丽本身是一个特色，特色小镇建设不贪大求洋，不比规模和速度，不比建筑的高度和面积，只比什么呢？只比特色，只比美丽，这就是我们的特色之一了。 

　　[方创琳]:第二个特，特色小镇把产业作为特色小镇建设的一个重要的方面。我们过去讲的小城镇，可能不一定只追求产业，还追求人口的规模、体量，以大取胜，现在我们以特取胜，这类的特色小镇，首先就要把它打造成为各具特色、错位发展、互补经营的功能，互补的这样一些小镇，这些小镇就需要把产业摆在首要的地位，只有产业的镇才有特色，没有产业的镇就是鬼镇、空心镇。 

　　[方创琳]:第三个特，特色小镇要把创新摆在重要的地位。过去人们提到特色小城镇要讲创新，是天方夜谭。时代发展到今天，在经济发展新常态发展下，各个特大城市、大城市、小城市，过去人为地把各种创新资源往这些里面集中了，可是现在，这些大城市、超大城市，城市病越来越严重，地价越来越高，生产、生活成本越来越高的情况下，人们开始把各种创新资源、创新技术向外移动，包括高学历人才、创新的技术、创新的企业，所有创新资源陆陆续续往特色小镇来移动。特色小镇，只要你的环境好，现在的招商和过去不一样了，它是把环境，良好的生态环境作为招商最大的生态资本，通过它来去招商，而创新正好需要这样的环境。 

　　[方创琳]:现在好多小镇都出现了与高技术、创新密切相关的镇，比如互联网镇，乌镇的互联网镇；杭州的塘栖小镇，这些镇非常漂亮，但是高科技含量也非常高。当然还有其他很多文化古镇、旅游名镇、“钮扣镇”、“领带镇”，反正“一镇一品”、“一镇一业”，这些镇都是把创新摆在很重要的位置，这是和传统过去小镇是不一样的，以前不具备这样条件，互联网时代以后，很多东西改变了我们生产布局方式了。 

　　[方创琳]:第四个特，就是把提升特色小镇的品质作为这些特色小镇建设的目标。我们讲的品质，不是这个镇规模做大做强了，这个镇GDP拿到多少了，这是其一。其二，要把这个镇做美，其三，要把这个镇做出国际的知名度和美誉度来。第四，把这个镇做成谁都想来谁都不愿意走的小镇，这个镇的品质、文化底蕴发展潜力和潜质都提上去了，这就是我认为特色小镇的特在这几个方面体现。 

　　[主持人]:说到特色小镇的诞生初期就是结合了中国国家的战略，五位一体的指导思想，包括绿色发展。如果想发展绿色，现在并不容易，需要动脑筋。特色小镇一旦建立或者推行下去，必然带有创新的基因。刚才说我们的目标是一万多个特色小镇。现在我们看到其实很多特色小镇不能点名，已经看到有一些前期发展好或者走得比较前头的一些商业的意味在里面，或者现在很多特色小镇需要大的投入。我们怎么样保证这个“特”，各地可能还不一样，或者有些相近，但是又有我和别人的不同，笔触像国外的，比如推行娱乐的、旅游的，比如迪士尼，或者英国的温莎王室小镇，这可能都是他山之石，我们可以参考的，我们怎样做到这个特。 

　　[方创琳]:刚才你讲到未来是否把一万多个小镇是否都建成特色小镇，我有一点不同的看法。因为只有具备建设特色小镇条件的情况下，那些镇才能建成特色小镇，不是所有的镇都能建成特色小镇。而且特色小镇和小城镇还有区别，小城镇的定义是在2000年国家下文《关于推进小城镇健康发展的意见》里面规定的，小城镇是指建制镇和县城，还有规模的一些集镇了。我们讲的特色小镇，可能在小城镇里面，也可能不在这个镇里面。特色小镇有可能在农村，在一个村子里面。在一个村子里面，圈出10平方公里的地，建一个特色小镇，围绕新兴产业，打造10平方公里的智慧低碳镇、旅游镇，可以这样做。特色小镇不仅限于一万多个，只要具备条件的都可以建。一个建制镇里面可以有多个特色小镇，但是一个建制镇里面有可能一个特色小镇都没有。这就是特色小镇和小城镇的区别。 

　　[方创琳]:我们提到未来的特色小镇的建设也好，把小城镇建设美丽特色小镇也好，都是因地制宜、量力而行，因镇制宜、因镇施策。每一个小镇的发展模式，特色小镇建设的模式，可能是不一样的。刚才你举到国外的一些模式和经验，有些我们可以借鉴，但是有些不能复制，在中国这样一个国情下，我们复制国外的经验是很危险的事情，但是一些经营管理模式可以借鉴，比如欧洲风情小镇，我们国家很多地方建了欧洲风情乡镇，把中国的文化底蕴全部没了，下一步我们要改过来，中国的特色，要在祖国的大地上体现出来，而不是在中国大地上体现国外的特色，那我们就失败了。 

　　[方创琳]:同样，在建设过程中，他们的一些经营模式、管理模式可以借鉴，比如一家企业建特色小镇，从开始规划设计到建设运营全过程，可以通过吸引PPP的模式或者其他的模式，包括新型融资模式都可以注入进去。这个注入进去容易见效，为什么容易见效呢？因为特色小镇毕竟面积小，这个企业投到一个大城市去，可能就是大城市里面的一个很小的小区。投到小镇里面，小镇一下子活起来，面貌全部改变了，很有成就感。企业也好，它的经营模式也好，介入进去以后，就可以把这个镇做活、做亮、做美。 

　　[主持人]:方教授是城镇化与城市规划领域的专家，在我国多个城市也担任城市专家顾问，最后想请您给我们介绍一下特色小镇规划建设中，我们应该注意哪些问题，刚才讲到量力而行，这可能也是国家甚至我们一些上层规则或者制度制定部门的一些门槛，因为特色小镇各个地方都想赶上这趟列车，纷至沓来，都想争取或者申请，这可能也是我们一个门槛，我们应该注意什么问题？ 

　　[方创琳]:这个问题非常的好，我们也做过这方面的研究。在小城镇建设过程中，确实还需要注意一些问题。 

　　[方创琳]:第一个注意的问题，就是要规划先行，多规合一。为什么强调这一点呢？因为对一个镇来讲，我们好不容易有了这样一个发展的机会，我们首先想好顶层设计要做好，顶层设计要做好的重要一个方面，就是要做好规划，做好特色小镇的规划和设计。因为规划做好了，对这个特色小镇的建设就是最大的财富，最大的资本。规划做不好，那就是最大的浪费。我们一直强调规划先行，一定要做好顶层设计。在顶层设计过程中，要对这个特色小镇的发展定位、发展性质，定位、定性、发展规模、定量，发展布局叫定局，发展空间布局的形态叫定向，还有定链，就是小城镇发展的产业链怎么延伸，怎么和国际产业链对接呢。以及定政策、定项目、定范式，这些方面都要在规划层面搞清楚。这样才能去有的放矢的建特色小镇，而不是过去人们讲的我想在这个地方建就让你去建，现在那个做法已经很过时，而且不适合新的条件下特色小镇建设的方式。这是首先要规划先行。 

　　[方创琳]:规划先行的同时，要把多规合一的理念和技术贯穿到小城镇和特色小镇里面去。主持人也清楚，多规合一是我们国家多个部委在市县层面推进的多规合一的试点，把建设部门的城市总体规划、国土部门的土地总体规划和发展部门的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规划，这三规以及现在提出的环境保护部门的环境保护总体规划，四规合一，或者我们简称多规合一。多规合一在国家层面叫多规协同，在省级层面叫多规融合，在地市级和县级层面叫多规合一，特色小镇，空间尺度，就是比地市县尺度还要小的一个尺度，在这样一个小的尺度里面，我们去推进多规合一，最能成功。所以要把先进的多规合一的理念应用在小城镇、特色小镇的规划里面，真正实现特色小镇一张图纸绘到底、一张图纸干到底，小镇的地上地下空间能够相互协调，特色小镇的生态空间、生产空间和生活空间能够无缝对接，以及在特色小镇建设过程中，涉及到的生态红线、耕地红线以及水红线，还有城镇空间增长边界线，这四条红线能实现刚性约束，这是第一点，规划先行，多规合一，这是要注意的问题。 

　　[方创琳]:第二个注意的问题，就是要因镇制宜，以特取胜。想办法，在一个特色小镇里面只有一个产品，比如我们制造袜子的镇，浙江钮扣的镇，打火机镇，阀门镇。一个特色镇里只有一二个产品，这个产品不但占据国内的市场，而且要占据国外的市场，形成小产品，大市场。特色小城镇是大战略，形成这样的格局。通过这样一些以特制宜、以特取胜、因镇制宜的方式，使得每个特色小镇生产出的产品成为全球供应链上某一个产品的增值环节，或者全球价值连上某一个增值环节的重要节点。如果实现这几点的话，小城镇的建设、特色小镇的建设，不是根植于国家，中国层面，那就是放眼全球层面，这是我讲的第二个注意的问题，就是要把产业作为重要的方面，发展过程中，一定要是突出它的特色。 

　　[方创琳]:第三个注意的问题：就是要产镇融合、有群有链。什么意思呢？我们讲产城融合，由于过去我们讲的很多大城市建设和中等城市建设过程中产生不融合，产生分裂，产生分裂的结果导致了鬼城、卧城、空城的出现，所以城市的功能区和产业的功能区相互之间不对接，这样就形成不了一个完整的城市功能区。小城镇、特色小镇建设过程中就要注意规避这些方面，就要强调产镇融合，把特色小镇建成产业区、城镇的功能区高度融合，一二三产业深度融合发展的集合体，这样才能做好小城镇的建设，这样小城镇才有活力。 

　　[方创琳]:同时，在小城镇建设过程中要有群有链，讲的什么意思呢？在城镇产业布局过程中分好几种类型，一种是有群无链型，我们都是生产打火机的，你的企业和我的企业相互没有任何经济联系，这是群聚效应，开火锅店，这一条街全是火锅店，他们相互之间没有任何关系，这叫有群，但没链。第二种类型是有链无群，这个小镇上只有一家企业，比如钢铁企业，它的企业是为钢铁企业生产配套的相关企业，钢铁企业只有一家，这是有链无群型。我们未来的目标是什么呢？未来的目标是把特色小镇能不能培育成既有链也有群的这种类型，这些小城镇的产业链的经济技术联系就非常好了。我们完成的国家“十一五”科技支撑计划重大项目里专门为小城镇和特色小镇研发了一个小城镇和特色小镇产业布局分析的决策支持系统，这个决策支持系统就可以帮助特色小镇优选特色小镇的主导产业，优化这个特色小镇的产业结构。同样，主导产业选择出来以后，怎么延伸这个产业链呢？我们专门开发一个软件，就是特色小镇产业链合路径选择系统，通过这个选出来。产业链选出来之后怎么办？怎么落地，放在特色小镇哪个部位？我们专门开发了特色小镇产业空间布局优化分析系统，这个系统确定完以后，确定布局在哪个点上，占多大空间，我们又开发一个软件叫特色小镇产业布局空间模拟决策支持系统，是10平方公里合适还是5平方公里合适？用大数据来说话，这样的数据支撑就可以帮助特色小镇建设过程中在产业链的延伸和产业方面用技术来说话。 

　　[方创琳]:这样可以少走弯路，避免产业发展与布局的盲目性，这是第三个方面要注意的内容。 

　　[方创琳]:第四个注意的问题：要注意创新驱动，试点先行。创新驱动刚才讲了，国家都在实施创新驱动发展战略，从上到下都在实施创新驱动战略，国家把不同空间尺度的城市和城镇都作为大众创业、万众创新的技术平台，到了今天，小城镇也要走这一条路，我们要在全国打造一批具有一定创新能力或者承接创新能力的创新型的特色小镇，这是要注意的一点。 

　　[方创琳]:另外一点，强调试点先行，推广试点，为什么建设部门建一千多个特色小镇呢？它主要是在试点，试点成功了，我可以向外推广。试点不成功，下不为例。刚才我讲的19000个小城镇，不是都具备建设特色小镇的条件，同样，一万九千多个小城镇里面以外的广大农村地区，可能新生出一些建设特色小镇的条件和基础，这都是有可能。在这种情况下不能一窝蜂的上，我们必须要有一个门槛，必须制定一个标准，必须在这个标准的严格制定下由国家集中精力、集中政策、集中财力，甚至建一些创业投资基金，小城镇发展基金，来集中打造一些特色小镇，这些特色小镇打造完以后，作为样板、案例、典范，再向周边范围内推广，再去辐射，这样就可以带动城乡一体发展。只有这样做的结果，国家新型城镇化的进程，从高层，城市群作为主体，从低层，特色小镇作为另外一个主体，两个主体合力才能推动国家新型城镇化的健康发展。 

　　[主持人]:今天非常感谢方创琳教授为我们带来非常详细，其实也是点了很多我们特色小镇建设过程中包括申报过程中的一些问题，希望能够引起大家的关注和注意。其实有了这些指导思想，可能你会像我们刚才说的那样少走弯路，用大数据，从上层的指导思想多规合一，用这种思想从一开始就把特色小镇的规划做好，慢慢的一步一步的完成我们的新型城镇化的建设。再次感谢方教授。